何立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。果然！他们的人已经到了！如果再晚一分钟……</p>
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不再回头看。现在唯一的希望，就是那个神秘的老烟枪。</p>

锈铁街位于魔都的废弃工业区边缘，名副其实，到处是生锈的钢铁和废弃的厂房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怪味。</p>

老张废品回收站就在街尾，一个用锈蚀铁皮围起来的大院子，里面堆满了如山的废铜烂铁和报废电器，只有一间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。</p>

何立付了车钱，拉着何小柔下车。</p>

出租车几乎是立刻逃也似的开走了，显然司机也不愿意在这鬼地方多待一秒。</p>

院子的铁门虚掩着。何立推开时，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。</p>

他护着妹妹，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。</p>

院子里空无一人，只有各种废弃金属在夜风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，显得格外阴森。何小柔害怕地缩在何立身后。</p>

“有人吗？”何立扬声问道，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有些突兀。</p>

小屋的门帘被掀开，一个头发花白、穿着油腻工装裤、手里拿着个巨大扳手的老头探出头来，嘴里还叼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烟斗。</p>

他眯着眼睛，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立和躲在他身后的何小柔，目光尤其在何立草草包扎、还在渗血的肩头停留了一瞬。</p>

“找谁？”老头的声音沙哑，带着浓浓的警惕。</p>

“金老鬼让我来的，找老烟枪。”何立直接说道，紧紧盯着老头的反应。</p>

老头闻言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。</p>

他没说话，只是又仔细看了看何立，特别是他的眼睛，似乎在确认什么。</p>

半晌，他吐掉烟斗，用扳手指了指院子角落里一个半埋在地下的、像是大型废弃管道或者锅炉的入口。</p>

“他在下面。自己进去。”老头说完，就缩回了小屋，仿佛什么都不关心。</p>

何立道了声谢，拉着何小柔走向那个入口。入口处挡着一块沾满油污的厚重帆布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掀开帆布，里面是一段向下的、锈迹斑斑的金属楼梯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。</p>

一股浓烈呛人的烟草味混合着机油和金属锈蚀的味道扑面而来。</p>

何立让何小柔跟紧，率先走了下去。楼梯下方是一个狭窄但意外宽敞的地下空间，到处堆满了各种难以名状的机械零件、工具和散落的图纸。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悬挂着的、亮度不稳的白炽灯。</p>

一个瘦削的身影背对着他们，坐在一个堆满工具的工作台前，正专注地摆弄着一个结构极其复杂的金属圆盘。</p>

他手指灵活得不可思议，各种工具在他指尖翻飞，发出细微的咔哒声。</p>

空气中，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规则扭曲感——正是老烟枪的规则欺诈系统在细微运转，似乎是在屏蔽或者干扰着什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