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法租界的霓虹灯光从高楼的窗口洒下,映照着街道上寂静而紧张的气氛。
这里的夜晚,表面上看似安静祥和,实则危机四伏。
法租界内,每一条街巷,每一扇紧闭的门后面,都可能藏着一双双窥视的眼睛。
张敬,法租界的一个巡捕警长,已经在这个险恶的环境中潜伏了五年。
作为地下党的联络员,他和无数同志们的进出法租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每一次任务,他都如履薄冰,谨慎小心。
而今天的任务看似和往常一样简单——去当铺和掌柜的接头,获取下一步行动的指示。
然而,张敬心里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。
这种预感无法用言语描述,就像一种直觉,在多年潜伏的职业生涯中已经不止一次救过他。
他站在当铺门口,抬头望了一眼那熟悉的牌匾,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微微洒出,照在张敬的鞋尖上。
门后是那个熟悉的掌柜,多少次他都在这扇门后传递关键的情报,帮助同志们顺利脱身。
可今天,站在门外的张敬却觉得这片熟悉的地方,笼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张敬深吸一口气,随即抬脚走进了店里。
店内依旧如往常一样,柜台后面,掌柜的正忙着低头整理账本,手上还拿着一支钢笔。
而张敬的眼神扫过周围,店铺依旧整洁,墙角的老式座钟滴答作响,似乎没有什么异样。
“老张,今天天气不错。”
掌柜的声音低沉缓慢,仿佛在无意间打破了店里的寂静。
张敬点了点头,走到柜台前,按照接头暗号,伸手轻轻敲了三下柜台的木板,节奏轻重缓急皆有讲究。
掌柜的眉头微微一动,随即也伸手在柜台下敲了三下,声音轻不可闻。
张敬心里稍稍松了口气,眼神再次扫过掌柜的。
他的手依旧握着钢笔,动作娴熟。
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,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。
但不知为何,张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就好像事情不该这么熟悉的。
他仔细一看,掌柜的手在微微颤抖,尤其是露出衣袖外的手指,红肿扭曲,根本就是经过了严刑拷打。
张敬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,心中也顿时有了判断。
他可不是新人,在巡捕房潜伏多年,早已学会了如何观察细节、判断危险。
他立刻意识到,掌柜的很可能已经暴露了。
心跳猛然加快,他暗自握紧了拳头,身体微微后退,脚步一点点向门口挪去。
“别让他跑了!”
就在张敬几乎已经碰到门把手时,一声冷冽的喊声从店铺后方传来。
随即,从店内的各个角落里立刻蹿出几个人影,迅速将张敬团团围住。
张敬心中暗骂自己大意,他已经来不及再做任何思考,本能地抄起柜台上的一把长凳,猛地朝离他最近的两个间谍砸去。
那两个家伙根本来不及反应,被凳子砸得踉跄倒退,张敬趁势一跃,身形如电般闪出门外。
门外的巷子昏暗而狭窄,张敬拼命奔跑,风声呼啸在耳边。
四周的屋檐和墙壁仿佛都在压迫着他的神经,想要将他死死困住一般。
这样的危险,他不是第一次经历了。
他知道,自己再晚一步就会被那些汉奸间谍逮住。
“砰!砰!”
枪声骤然响起,空气中弥漫起火药的味道。
张敬的胳膊猛然一阵剧痛,子弹已经擦过了他的大腿,鲜血顺着裤子流了下来。
但危急时刻,体内的肾上腺素使得他暂时忍住了疼痛。
他咬紧牙关,手死死捂着伤口,勉强继续向前奔跑。
“追!不能让他跑了!”
身后传来了阵阵追赶的脚步声,那些76号的间谍们穷追不舍,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恶狗,死死咬住了张敬不放。
张敬知道,现在的局面已经非常凶险,他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手枪,心里打定主意——如果实在逃不掉,他绝不会成为他们的俘虏,宁可自尽!
张敬眼神阴冷,心中紧绷着一股狠劲。
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组织的累赘,他的脚步却因为伤痛而迟缓,越跑越踉跄,怎么也甩不开身后的追兵。
就在张敬即将拐入另一条小巷时,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。
那声音迅速逼近,伴随着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尖响。
张敬猛然转身,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来,车头直冲着那几名正在追捕他的间谍。
“师父,前面有人被追杀!咱们管不管?” 副驾驶座上的王二毛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枪,眉头紧锁。
“咱们是来杀鬼子的,不管什么情况,只要有鬼子,就必须管。”
方向盘后的陈飞凡眯起眼睛,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刃,透过车窗扫向前方。
要知道,被这么多人追杀的人,这人身份绝不简单。
而那些手持南部十四式手枪的家伙,明显是小鬼子的间谍。
“救人!全速冲过去!”
陈飞凡一脚踩下油门,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,汽车如同一头猛兽,径直冲向那几名追捕的间谍。
“砰!砰!砰!”
王二毛和张小山探出车窗,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喷吐出一连串火舌,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几名间谍。
他们的身体顿时如同被割断的线条般倒在地上,血洒一地。
陈飞凡驾驶着汽车,从间谍们的尸体上飞速碾过,轮胎碾碎了他们的骨骼,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声,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。
“妈的,这帮汉奸跟狗一样,还敢追杀咱们华夏人!” 王二毛啐了一口,迅速换上新的弹匣,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。
张敬看着眼前的一幕,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惊愕和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