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兴脸色微微一变,轻笑一声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两人彼此一笑,拓跋兴捏缰绳的手一紧,很快轻声暗笑道:“回京?别有去无回才好。”
“四弟说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,三哥请带路。”
......
萧思钰的车厢里,叶落河和萧思钰正在下棋,突然车停了下来。
车厢外有小太监的声音传进来:“王爷,罗将军来报,说是魏国周王过来迎接,命车队暂停休息。”
萧思钰对外说道:“知道了。”
随后抬头看向叶落河,叶落河将手中的棋子投入棋盒。
“殿下,你亲自下去见一面,记得为师跟你说的,乖一点。”
萧思钰点点头:“叶师父,我知道了。”
说罢,起身出了车厢,而叶落河不动,继续拿起棋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。
萧思钰下了车,骑上马,一旁的何元郎骑马跟了上来,萧思钰一回头:“何统领,我们去会会那位魏国的周王!”
“驾!”
两骑直接往前主动迎了上去。
萧思钰到了两人面前,萧思钰先行礼:“萧思钰,见过晋王兄、周王兄!”
拓跋宏笑着跟拓跋兴介绍:“三弟,这位是梁国七皇子萧思钰,不过如今是父皇的义子,我魏国的雍亲王,所以日后你可得称呼七弟了。”
周王打量了一翻,眼前这个少年长得颇为俊美,只是看上去有些瘦弱,不免有些轻视,想来南朝皇子都是养尊处优,比不得北朝皇子们沙场征伐来的有气度,不过那一身的贵气和文雅气质是掩盖不住的。
拓跋兴也没表现出来,拱手笑道:“那就称呼一声七弟,不必太客气,既然是父皇的义子,自然也是本王的兄弟,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。”
拓跋兴的话说的还算客气,萧思钰笑笑,点头道:“是,日后定当多向四哥请教。”
说罢让出位置,走到周王一侧,何元郎点点头,也没有自我介绍,跟着萧思钰让路到一边。
拓跋兴倒是特别留意到了萧思钰旁边的那个年轻武将,因为拓跋兴本身也是习武领兵之人,那何元郎给他的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,而且这人并不主动下马行礼,让他不免心中有些许的不快。
拓跋宏看了出来,主动介绍道:“四弟,这位是梁国雍王亲卫统领何元郎将军,何将军是吴国公的亲传弟子,南朝四骏之一。”
见拓跋宏介绍了自己,何元郎抱拳行礼:“末将何元郎见过周王千岁!”
拓跋兴一笑:“南朝四骏,有所耳闻,何将军的武学造诣应当不凡,改日可有空与本王过两招?”
何元郎沉声而答:“末将不敢!”
拓跋兴并不在意,牵马居前而行,居然让晋王他们都在身后跟着,这让何元郎不免也同样有些不悦。
不过拓跋宏并不在意,驱马上前两步跟上。
拓跋宏领拓跋兴公主车驾前,周王施礼道:“永慧公主殿下,魏国四皇子周王拓跋兴前来迎接。”
车内传来一轻柔动听的女声:“周王有礼,本宫舟车劳顿,身体不适,不便见客,望周王见谅。”
周王上前欲掀开车帘,被晋王一把拉住手:“四弟不可无礼,公主抱恙,不便见风,且非公主允许,我都不便相见,希望四弟不要鲁莽,回头让父皇知道我们北朝皇子失了礼节,难免责罚。”
周王悻悻然,故作镇定咳嗽两声:“听闻公主病了,不免有些担心,想要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,等下可安排王府的医官过来为公主诊治。”
里面公主回道了:“周王不必费心,随行侍从中有我大梁的御医,不必劳烦王府医官。”
周王点头:“如此更好,本王护送公主去荆州,到了那边公主可在驿馆修养,养好身体再上路不迟。”
拓跋宏脸色微微一变,果然这拓跋兴打的就是劫持公主的主意,不过叶先生早有谋划,拓跋宏也就配合着继续演下去。
车厢里那女声又说道:“有劳周王殿下了。”
拓跋宏对拓跋兴说道:“四弟,就不要打扰公主静养了,我们去见一下南朝的和亲正使,梁国太子少傅叶大人。”
走过一辆马车,见叶落河已经在车厢外矗立等候了。
拓跋宏上前介绍:“此乃梁国使节、雍王相国、梁国太子少傅,当代大学士叶落河,叶先生。”
拓跋兴行礼:“孤王见过叶少傅。”
叶落河拱手回一礼:“见过周王殿下,外臣有礼。”
众人又是一阵寒暄,周王指着后面那辆銮车道:“三哥,那可是永琳公主的座驾,我过去拜会一下?”
拓跋宏又是拉住他,笑道:“四弟,还是算了,你有所不知,永琳公主上路之后,颖王就突然薨逝了,如今永琳公主尚在丧期,不便见人。”
拓跋兴的脸色有些难看,他今天打定主意就是想见见两个南朝美人,不料一个都见不到,不过他转念一想申行之跟自己说的话,心中暗道:“罢了,等到了荆州那就是羊入虎口了。”
周王回头对拓跋宏笑笑:“三哥,明白了,那就不打扰了,我在前面带队,就有请三哥跟我一同返回荆州,回头在王府设宴接风洗尘,我们兄弟也好喝上几杯。”
拓跋宏点点头:“好,四弟请!”
周王翻身打马而去,让开路来,将军队一份为二,一前一后,名为护送,实则押着车队往前而去。
拓跋宏驱马来到叶落河身边,轻声说道:“叶先生,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说的,当不会出意外才好,否则本王没有回到东都,恐怕父皇治罪的圣旨就该到了。”
叶落河轻松一笑:“晋王殿下不必担心,天下第一毒士出的计谋他也敢听,当真是心大啊。”
拓跋宏顺着叶落河的眼睛看过去,刚好落在申行之的身上,申行之回头对拓跋宏微微一笑,拓跋宏顿时心领神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