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王敦的困境(2 / 2)

宫曲梁无奈的摇摇头:“六年前,陛下曾经以封郡王的提议让主公回京,那是最后一次陛下与主公和解的机会,但是五年前五皇子的意外,陛下与主公就再无和解可能了,王氏一族与陛下只能存一个了。”

王敦一阵苦笑,心中发酸:“当年若不是孤在建都给他做内应,他如何能有今日的大位,当年还曾跟孤许诺永镇南越,如今到想着连根拔起我们王家了,看来太子那边,他也没顾忌了。”

一旁的王郢连声附和:“对呀父亲,我们王家千年世家,他们萧家算什么,不过三四百年前的破落户,怎敢跟我们王家并论,儿子觉得这至尊之位,他萧景元坐的,父亲为何坐不得。”

王敦一阵寒光射向王郢,吓得王郢脖子一缩:“放肆,这种逆言也是你能说的!”

王敦嘴上这么说,不过心里其实早就有那不该的想法了。

宫曲梁上前拱手道:“主公,世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啊,我们在越州整军经武二十余年,等的可不就是一个机会而已吗?”

王敦也不反驳,只是叹息一声道:“哎,我们布局十几年,掩盖当年左侯之事,暗中扶持左宗明,在越州保下南越王后裔,于暗处让巫神殿发展壮大,屯兵集粮养寇自重,这一切都是想要陛下投鼠忌器,本来这次左宗明伐蜀是天赐良机,一旦左宗明占据蜀地与越州首尾呼应,则危局自解,没想到左宗明终究还是成了孤的敌人,成了悬在孤头上的一把刀。”

王敦在今日之局成局之前,做过很多推演,无论是他还是宫曲梁都明白,如今的局是死局,自己反根本打不出越州,无论是从越州入岭南、贵州、还是入嘉州、湖州,都被封死了,只是如今钱毅在练新军,若十万新军成军,左宗明、钱毅两路南下,恐怕就和自己当年一般,越州早晚都会守不住的。

王敦越想心中越发烦闷。

“曲梁,孤思虑良久,始终觉得没有胜机,这些年的布局,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啊!”

宫曲梁说道:“主公,按照我们当年布局经营越州之地,这些年还是成功的,如今越州有兵二十万,若扩军备战可达四十万兵,而且还有巫神殿的二十多万黎人,我们屯下的军械粮草也足够大军三年之用,越州并非守不住,但是以我越州、安州、交州、黄州这四边州之民力,无力与朝廷长期抗衡,守不过是坐以待毙而已,我们得另外想办法度过此危局。”

王敦问道:“曲梁,可是有计策,不妨说说看。”

宫曲梁说道:“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,陛下与北朝议和,如今南北再无大战的可能,陛下可以抽调兵力围困我越州,但是没有五十万兵力,绝无可能拿下越州,这就是为何钱毅在定州练兵的原因,而左宗明也需要时间逐步转移兵马,所以与其等着陛下准备好了,不如我们主动谋划,让太子提前即位.....”

王敦一听眉头微微一锁,顿时了解了问题的关键。

此时萧思钰在北朝,若陛下驾崩,太子即位,这困局自然也就解了,而皇后、太子自然控制在自己的手中,再过十年天下归谁这可就说不好了。

王敦点点头,笑道:“孤不愿,但是不可不为,只是这事,还是得其他人去做才好,曲梁我们改去一趟巫神殿,见见大祭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