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叔虽然看不到巾咏的外息场,但是可以看得到夜明石几乎是瞬间熄灭的,由此推断她天赋出众,也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。
“我该如何称呼您?”
“尚玉昌。你就叫我昌叔吧。”
“对了昌叔,九妈武功是不是特别高?”她想起了九妈离开时丢下的那句“真差劲!”
巾咏这一问,仿佛戳中了昌叔的笑点,摇着头哼笑了两声。
“她啊,哪里会!她要是肯练武,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!”
九妈肥大严厉的形象随之浮现,巾咏不敢搭话。
“对了,关于九公子坊内部的事情,九妈都跟你说了吧?懂得如何做吧?”
昌叔看着比九妈还年纪大不少,还和她一样称呼“九妈”,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。
巾咏点头。
“我在这里也跟你再强调一遍。一点都不能外露。否则,虽然九妈不会武功,我们也能让你死得很惨。”
他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令人恐怖的事情。
“既然九妈肯让你留下来,就证明你嘴巴严实。”他拍了拍她肩膀,“好好干。大家都挺好的。”
巾咏颤抖了一下……
她是什么时候嘴巴变严实来着?大概是被苍老道带到罗城之后,意识到当初她家不再与富哥哥家往来与自己的口不择言有关吧……
六月十五日,三楼流月宴准备室。
一个传信人风尘仆仆地赶进来,一旁指导的九妈问他:“阿赤回到哪里了?”
阿赤是今天流月宴上要表演的舞者。
“已失联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昨天不是说事情办好了,正往回赶吗?怎么今天就不见了?你们怎么看人的?!”九妈十分气愤。
看样子是他们请来表演的姑娘失踪了,李巾咏看明情况。
传信人,只是传信的,具体怎么回事,他也不清楚。在九妈身边的昌叔放下手中绸缎,建议道:
“这边人手尚足。我去找找吧。怕是阿赤遇到了什么麻烦事。”
“此去一定小心。”
昌叔离开后九妈环视周围一圈,最后定睛看上了巾咏。
她把巾咏带到演者房,让她换上了一身琉璃红裳。
“九妈,这是要干嘛?”
“老苍说你会轻功,一会儿流月宴你上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巾咏一下慌了,“九妈,我是会轻功,可我不会跳舞啊!让别的姐姐跳吧!”她知道今天流月宴的主题是舞蹈。
“别人会跳也没有你轻功好,讨不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喜欢。舞蹈动作一会儿我教你便是。”九妈甚至开始帮她整理起妆容!
九妈发现,巾咏认真打扮起来还是挺像样,特别是她脸上与其他部位格格不入的眼睛。单看如宝石般明亮动人,加上她稚气未脱的脸庞就像把宝石埋到了沙土里,没有了一点特色。
于是九妈决定给她蒙上红纱,挡住她稚嫩的脸,只露出独特的眼。
就这样,巾咏学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初次登上了流月宴的舞台。
原以为有点轻功底子就能轻松驾驭那数不可数的翩然丝带,不曾想巾咏发挥得非常令人失望,可以说这是自开设流月宴以来最烂的一个表演!
即使如此,九妈依然关注业绩,赤舞表演结束后她向收钱的侍者询问道:
“那小孩表演拿了多少赏金?”
“十万一千零二银。”
答者不可思议,九妈更加不可思议!
“就她那两比划还有十万!以前煞费苦心钻研那么久最高也就六万!”九妈差点要把下巴交代给土地公公!
“十二席全席上座。十席给的是保底赏金一百两银;一席一个钱也没给。剩下的全是甲二席给的。”那侍者给九妈报账。
看来这甲二席对这小孩有意思啊!九妈猜测,这么想让小孩再次表演,可不能让你轻易如愿,这钱袋子,得掏掏。于是下令封口:
“若是那小孩问起,你就说她拿的全是保底金。”
巾咏不知道,她那胡乱的一跳,黎昭给的十万两赏金就帮她把过去十年的债务给还清了!
只可惜啊,想挣钱的人的眼里除了钱,就是更多的钱!
这个债务已然结清秘密除了九妈和侍者两人,没有第三个人知道。
至于剩下的两银,是李云傲看在意境基调的面子上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