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傲和李巾咏从九公子坊回到无涧山院青龙园时已近黎明。
他们两人在秦老宅院外正好撞上外修回来的一位师兄。问明来由后,那位师兄便带他们两个去找秦老。
秦老正在为参加入院仪式做准备,一身暗紫正服,宽严得体。
他见两人倦容满面、才近卯时就来拜见他,定是有急事。那位师兄附耳向他说明二人来意便退下了。
“你们两人内息运行既然已经自成一派,那便无需再多学其他,顺应自身已经练就的规律就好。”
“那如果多学了其他内息心法会怎样?”云傲问。
“要么互补,要么排斥。一般会产生排斥,导致内息紊乱,危及性命。”
两人齐齐皱眉,他们都没有想到,自身产生的内息竟然会威胁到自身性命!
“现在我们的师父都已不在身边,又该如何提高内息?”巾咏问。
“自是由你们自行摸索。内息由内力,也就是个人的修武潜质转化而来,最难的是从无到有的过程,既然已经有人帮助你们产生如此多的内息,那就证明身体各脉都会有内息在其中运行。你们需要自己感受你们身体里内息在各脉里的流动,掌握其中规律。虽然每一脉里所存储的内息是有限的,但如果加快其运行,就可以加快其转化为外息,境界自然会提高。”
见两人不语,秦老继续建议:“你们现在各脉有内息而未满,所以第一件事是提高各脉内息储量;第二件事是提高内息整体运行速度;第三件事是提高内息转化为外息的速度;第四件事是外息的应用,也就是外息外延。”
“我们如何能做到做好这四件事呢?”两人问。
“第一件事:学会将体内的内息转化为外息之后,再在各脉催生新的内息,只要你们还有内力,催生新内息就会有一定概率发生。第二件事就是你们自己运行的事了,如果能够找到一个修习相同或相似的内息运行方式的人,那么他就有可能看到你们的内息运行,进而帮你记录下来,你们就可以知道自己各脉内息的情况以及运行速度,不然单靠自己感受,进展会慢很多。第三和第四就是得靠你们多练多用。不过每个人的外息特质不一样,外息外延具有的能力也不一样,这点得你们自己去发现。”
“具有相同内息运行方式的人,彼此间可以看到内息。那反过来,两个人内外息可视是不是就意味着修习的内息运行相同?”
云傲想起了当初隐约看到巾咏的外息。
“一般来说,确实如此。”
巾咏和云傲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。
这让云傲觉得巾咏也能看到自己外息一样,惊奇问她:
“难道你也能看到我的外息?”
“你看到了我的外息?!”巾咏反问,惊讶得瞪圆双眼。
“在明格比试的时候,有一瞬间看到你的外息将碎木刺向那个大个子的四肢。”云傲回答她。
“我也只是在半山居外林的时候有那种感觉,但我无法确定能不能看到你的内外息……”巾咏向他说明。
秦老听着他们的对话,心里有数。
“可不可视,试试便知。”
“如何试?直接运功?”
“那种程度你们现阶段是做不到的。你们稍微等会儿,一会儿带你们去一个地方。”
说完秦老便向门外喊了一声:
“贺植!你来一下。”
那个叫贺植的人正是带他们进来的师兄。
“这是我还在院里的弟子,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教习,但你们还是可以叫他师兄。”秦老向二人介绍,接着吩咐:
“贺植,你把可儿也叫上吧。带他们两个去深冰室。”
贺植叫来了一位叫“苏可儿”的师姐,他介绍说,师姐和他一样也是秦老的在院学生,两年前从无涧结业,然后留在无涧当了一年教习。
那苏师姐冷若冰霜、不苟言笑,让人不敢亲近。
五人一起来到深冰室。
他们所说的深冰室就在秦老宅院内,是山院里除了南海深冰殿之外唯一有南海深冰的地方。那地方虽小,但内部全由南海深冰造成,奇寒无比,比半山居里的冰锥不知道要寒上多少倍!
“测试者坐那吧。”
苏可儿师姐指了前方的冰垫。
“李巾咏你先试试吧,验证一下李云傲之前是否有误。”秦老建议。
巾咏到冰垫上盘腿坐好。
“首先先集中注意力,运行内息。”秦老在一旁指导。
“哎呦!”
一声惨叫传来,贺师兄和秦老都笑了,云傲则准备上前搀扶。
巾咏一运内息就下意识地运用轻功,结果飞到室顶撞了头,注意力散了,人一下子就掉下来,还好有秦老用自己的云烟外息拖着。在云傲搀扶之下,秦老缓慢将巾咏放下。
“李云傲,你可有看见她的内息?”
云傲摇头。
见没有效果,秦老便打算换一种方式测试。他用云烟外息将巾咏拉住,让她再试着运行内息一遍。
但这次云傲仍没有看见。
秦老指导巾咏运行:“李巾咏,现在把内息转化为外息。把手伸出来,尝试将外息聚在右手上。”
巾咏集中注意力,运行、凝聚、转化……
“有了!”云傲惊呼。
“是什么样子的?”秦老问。
“若隐若现的小小的前后相推的浪花。”
“就是这个!”
巾咏也很意外!居然真的可以看见!
秦老这时看了一眼苏可儿,苏可儿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