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救旷业!”
吾铭突然感觉旷业更亲切些,急忙想上前。
“四棍明显就不想杀他,只想让他脸上开花,羞辱于他。”
妖冠经验丰富,一眼看穿。
“他妈的!还不如一刀把我们杀了!如此奇耻大辱让我们有何颜面见命忌父老。”
许鑫以退为进,更将吾铭那微妙的心境煽惑得犹如火上浇油。
“给我住手!”
宇唯落地叱道,那姿势像个忍者,但其实是王者。
此刻旷业的头被双棍相交夹击押于地面,却也坚强,术诀虽比不上忌命物,但精神可嘉,硬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。
“鬼玺,护好妖冠叔,薄壳枪,监视好木老鬼,生噬刀,提防好鑫伯,水火棍,看好旷业。还有,狭刀出列。”
宇唯从天上下来之后神态语气都变了,好像一个忌命王般,果断决绝,不容置疑。
众物齐声应道,显得众志成城。
狭刀果真从一堆忌命物里脱颖而出,像独得皇上恩宠的妃子,抬头挺胸而来。
宇唯眼神一扫,狭刀便即收到裤腿,比之大峰厥的袍袖一拂还要快。
许鑫是个老手,看得分明,这就是火门的心火在控制狭刀,真的强大到让人不得不服。
宇唯快步走到冯三爷的尸体面前,缓缓道:“聂哥,我想退出踢馆大赛,吾铭,你快赶去参加……”
“哼,忌命之子都不屑的东西,你认为萧门子孙就想要吗?”
吾铭话里有话,他已经决定不要水火棍了,大不了回家挨训,也好过在这里看宇唯臭显摆。
“为何?”
轩聂却还是好脾气地问。
“恒坚已死,对刺门已经没有威胁,我再无使命,而且现在天已经亮了,我一夜没睡,又要参赛,会过劳死的。”
宇唯不想再一味高调,另起风云,有种急流勇退的感觉。
但他觉得他除了去极寒边境,也必须去一趟万物国,解了这个万物缠身的诅咒。
“以你这样的实力,参赛多好呀,到时把忌命武诀发扬光大,还能在各路小人面前扬眉吐气!”
许鑫也嗅出了伤宇唯的机会,趁机挑拨道,因为此刻是杀不了了,但踢馆大赛他是不能使用忌命物的。
“这不是我的初心,况且鑫伯你刚还要杀我,现在就献言献策,你不就是小人?不觉恶心我还想吐呢,让人不得不提防个中阴谋。”
宇唯总是这样,明人不说暗话。
“你这样杀了三叔,我做长辈也就砍你两刀你还能有什么怨言?”
许鑫的话听起来也不无道理,与挚桐不同,他擅长见风使舵,说惯了阴阳正反话,心安理得别人听来也不觉刺耳。
“真的对不住冯三爷。”
宇唯声音有些哽咽,现在看到花斧扳都有阴影了。
“也许不关你的事,冯三爷今天确实有跟我提到过,要自杀。”
轩聂好像能够体谅宇唯,虽无法感同身受,但尊重事实,从客观出发。
但当他习惯性地摸出平板要操纵波黎光,见它隐在宇唯身后,才怅然失落,惘然如梦。
“不是听说火门负债累累,冯三爷死前借债,死后全部清零,就可为家人争取一笔巨额吗?”
许鑫对于这条消息十分敏锐,毕竟赌场的人和恶霸街还是关系匪浅的。
“老三叔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宇唯看着冰冷的,倒在血泊里的尸体,手脚止不住的颤抖,倒不是怕,而是悔恨不解。
学心火杀老三叔,他的双手真的沾了太多鲜血,他的面前,真的倒下太多冤魂了。
“今天踢馆大赛肯定取消的,不用想了,就算不取消,所有门的人都会给刺门施压的,忌命界要重新洗牌了。”
轩聂推一推镜托,冷静道。
很奇怪,眼镜竟也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,仿佛他最需要的,还是会守护于他。
眼见一轮明日已经从远处的山峦之上缓缓升起,虚梦这块地表开始不断发烫,像水在一点点熬成开水般。
各人都大汗淋漓,口渴不止,感觉就要被烤焦,纷纷倒地,原地蒸发。
再次苏醒的时候,只听得耳边嘈杂声一片。
以前大热天的时候,宇唯总喜欢躺在冰凉的大理石门槛上眯着眼睛,感受被风吹拂全身的惬意,比空调房还凉快。
而此刻,这介于天井和庭院中间的这道门槛,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。
原来宇唯他们刚进虚梦之际,依纯竟将汉令的人迎进了君庐,汉令大摇大摆,带着托城,东方泽,九母陇造访,顿时客厅又热闹了起来。
迟春怀里揣着个东西,从客厅鬼鬼祟祟地贴墙而行,竟出了天井,却被他爹七指一把抓住道:“你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,还不跟我回家?”
那会庭院的人已是人满为患,迟春的肚子一鼓一鼓的,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扯着,与七指的指劲相抗衡。
在七指使出实竹锤之前,迟春就气盈于身,健步如飞,踩着命忌门手下,卓氏一族,汉令部署的肩膀朝庭院外飞去。
“快把他拦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