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想到自己对赵国的一片忠心,换来的却是赵王对自己的怀疑。
“实话告诉你吧!大王就是嫌这些人没用,至于你,那更是没用!”郭开拂袖而去,跟在他后面的高昇朝李牧行了一礼,随之离开,只是离开之时又回头看了他眼。
夜风拂过,李牧只觉浑身冰凉。
“将军。”副将提醒,他也很难接受大王的选择,但这是大王的命令,他们无法违背。
李牧咬着牙道,“若是当初是公子嘉——”
“将军慎言!”副将打断了李牧的话,左右看了看,确定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听见,这才松了口气。
李牧苦笑,他何尝不知这话不能说,可事实的确如此,公子迁刚愎自用,目光短浅,当初更是篡夺了赵国的江山,他本不应为国君的。
事已至此,李牧也无可奈何,随副将一同回了军营。
赵国军营里,去疾修整了几天后,身子已经好了不少,虽还不能下地行走,但自己坐起来吃饭喝水已经没有问题了。
阿柱拎着食盒,小脸依旧臭臭的,打开那盒子,不耐烦地道,“你自己吃吧!”
盒子里放着普通的菽饭,和一碗菜汤,可今日却还多了一份饼,饼子是用小麦粉做成的,虽然还夹带了些麸皮,但已经算得上美味。
阿柱从盒子里拿出了自己那份,大口吃了起来,炫耀道,“这饼子是我赵国胜了秦国后,将军给咱们赵军的赏赐,要不是你现在住在这,还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呢!”
去疾咬了一口那饼,味道一般,但对于已经连吃了好几天菽饭的他来说,的确可以说是美味了。
听着外面载歌载舞的声音,去疾忍不住问,“外面这是在干什么?”
阿柱白了他一眼,“真没见识,当然是庆祝啊!不过你们秦国输了,自然是庆祝不了,我们大王可是下旨,要举国庆祝三天呢!”
去疾满脸问号,只是击溃了秦国的大军,如此庆祝真的有必要吗?赵王难道不担心,秦国趁着这个机会再打过来吗?
他忍不住闷咳几声,接过阿柱端来的水,“多谢。”
“哼!”阿柱刚给他倒完水,就后悔了,他又不喜欢这个人,干嘛对这人这么尽心尽力的。
为了防止自己再手贱,阿柱干脆端着自己的碗,蹲在屋子门口吃。
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,蹲在门口小小一团的阿柱差一点被踹倒,他扶着自己的碗,一屁股坐在地上,呆愣愣地看着突然过来的人。
似是反应过来,阿柱惊呼道,“将军,您怎么来了!”
他的声音极为兴奋,两只眼睛也似乎在发光。
老军医狠敲他脑袋,“吃饭就吃饭,干什么要蹲门口,也不怕人踩着你。”
阿柱傻乐着,压根不在乎老军医的呵斥,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李牧,像个小雀一样围着他打转。
李牧摸摸阿柱脑袋,挤出一丝笑,温声道,“阿柱倒是长大不少,不过我今日不是来看你的,你同你师父先出去,我有些话要同他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