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礼迈着小短腿在阳光明媚的花丛中穿梭,磕磕绊绊追着蝴蝶,游语在一旁不远处蹲着捣鼓着什么,没一会就聚出一捧炫目的花束,笑嘻嘻的向摔了个狗吃屎的游礼展示,道:
“宝贝快看!怎么样!好不好看!”
游礼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艰难的拍了拍绒乱的头发,见面前的花束,毫不犹豫的开口:
“好看,游语好棒!”
“喜欢吧,拿着,别动昂。”
游语将花束放在游礼手中,看着游礼精致圆润的小脸蛋,有些忍俊不禁。
又摘起朵朵鲜花插到游礼的毛茸茸的脑袋上,没一会一个花童就完成了,蝴蝶被纷纷吸引过来,环绕在周围,游礼抽手去抓花束险些脱手,游语将其揪回来继续摆弄了会,呼出口气,道:
“漂亮!美死了!....好了,现在可以去接你的新娘子了哦!”
“..新娘子?什么是新娘子?”
游礼皱着淡淡的眉毛,歪着脑袋看向游语。
游语笑嘻嘻的指了指后方。
顺着所指方向转过脑袋,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,一身庄重精致的墨色仪服,肩半披了块雪白华贵的玉锦,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那是一张让哪怕他是懵懂无知的孩童,也喜爱到无法言喻的面容,手中捧花不由自主的松落,张嘴道:
“...哇...新娘....”
后者见状嘴角扯出一抹戏笑,从背后掏出一捧大红黑色花束,毫不客气的用力砸下,花瓣铺天盖地的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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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礼被惊吓醒,强忍着剧痛在废墟中挣扎了会,聚起灵力艰难的推开压在身上的断柱,气喘吁吁的爬到一半就被人抓着手拉出。
“嚯!还挺沉,伤到哪了吗?”
熟悉的声响在耳畔传来,游礼睁开眼呼出口浊气是梓埠宥。
不知道在坑里面过去了多久,但此时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,日暮西沉,大地开始回温。
“还好..谢了...”
“蠢货!谢你奶奶个头!”
恶语传来,被揪着衣领落入另一人的手中,紧接着巴掌砸在脑袋上,不重但很沉闷。
“嘶..”
游礼下意识闭眼,睁开后望去,梓埠宥面庞有些挂彩,但情况也还行,拍着身上浓厚的灰尘,一旁的柴问语在乱石堆中费劲的翻找着什么。
只有计元奎面色狼狈,仿佛被人按在地上捶打一顿,鼻梁和嘴角成块的淤青看上去刺目惊心,两只手伤痕有些明显,看样子是他是徒手挖开废墟爬出来的,面色疲惫,但也掩不住愤怒和担忧,看上去又恨又恼火。
“嗬!元奎你的脸?!”
震惊后游礼慌忙的按住对方的脸查看起来,后者不耐烦的开口:
“妈的!还不都是托你的福!”
“对不起..我..药,我给你上药。”
游礼将灵囊中的物品悉数抖出,计元奎见状转了个身往后方走去,游礼将药挑出后慌忙的追了上去。
柴问语听闻动静停止了扒拉废墟,走过来捡起一同掉落出的食物毫不犹豫往嘴里塞,被梓埠宥没好气的轻踹了脚,揪着领子将其拖了过去。
坑已经填上了,府邸也显现在现实世界,但已经倒塌成一片废墟,破碎零散的建筑垂直倒下的,分不清哪块是哪块,但没有波及到回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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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廊的角落中,一簇火堆燃烧着废墟的残料。
计元奎闭着眼躺垫布上,游礼在一旁安坐下后,小心翼翼的为其涂抹着药膏,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快速的讲了遍,但刻意模糊掉了柔盾和他的交集,换来后者恨铁不成钢的嘲讽:
“你可真好意思,你那捡来的妈没教过你坑里坑外都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吗?”
“什么啊...我当时哪想得到这么多....”
游礼弱弱的回了嘴,手中的力度小到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梓埠宥靠在另一侧墙面上一副平淡到诡异的语气道:
“你门口露破绽后,我们冲进去找了一圈没见你,然后被留在外面的问语告知你已经出来了,又急忙跟出来找你,然后刚看到你,就见你又被骗着带进坑中坑了,那个通道开启和通过的条件有限制,我们迟了一步没进去,还好问语跟上进去了,差点我们三个都要被你拉着交代在这里了。”
游礼越听越心虚,梓埠宥继续开口:
“不过也不能全怪你,这只主体不是一般的有智慧,一开始没有露面,也把我们耍的够呛,怕你出事,都着急忙慌的到处找你,所以自乱阵脚露了破绽....”
游礼闷闷的听着,柴问语嚼着饼突然冲着游礼插话道:
“那把刀好像出来了,我没找到,你用灵力去找找看,找出来我们拿着用。”
“刀?”
游礼愣了下但立刻明白,皱了皱眉头,不解道:
“那个不是坑里的吗?”
柴问语摇了摇头,腮帮子鼓鼓的,嚼着有些困难,游礼等着回话被计元奎掐了把,对方示意了下,急忙将食物拿起喂了过去,后者坐起身靠在墙面上坦然的张口吃着。
梓埠宥皱着眉有些不满计元奎对游礼的态度,嫌恶的啧了下就收到了死亡威胁,想了想对方也确实出力最多也只能收起不满,替柴问语出声:
“坑中的有些物品是可以带回现实世界的,只是极少,拿不到不说,带出来效果也会打折扣,不过我们当下的情况找出来也能用上。”